Chapter24动摇(微h)
殉情是存在的,但并非是古老传说或童话故事中的悲剧结尾,也不是双死即HE的失落空空。
何湛延出门前在兜里揣了一个便携式充气游泳圈,眼看阿芷整个人都沉入水中,他走到海岸线上先大声问阿芷是不是夜泳,对面没有回答他嗖一声扯下毛毯打开游泳圈自动充气后套头上钻进去就往海里跑,鞋都来不及脱。
跑到海里,费力冲出离岸流的拖拽,强硬地把人儿捞回岸上,从去到回他的双脚就没离开过地,一步一脚印陷进海水下的沙中,上岸了鞋里全是沙子。
冷雨如针,淋在他身。
毛毯上沾着沙粒,他甩了甩,包裹住阿芷的身体,咸腥海水浸湿两人全身衣物,沉重而阴冷。
雨势变大,顷刻间狂风大作,暴雨如注。海水的浪咸,拍打沙滩如野蛮凶兽,何湛延的泪水更咸,雨水划过他的脸庞,他的泪藏进雨中。
他快吓死了,一旦没抓住,阿芷指不定就飘到中国南海了,高中时地理不好,海南这边的洋流他早忘了。
简单的心肺复苏之前,何湛延先伸手探向阿芷的鼻息,确认还有气,悲惨的哭声减弱,他着手清理她口鼻中的异物。
当他的手指撬开阿芷的唇齿时,一只有力的手抓住他的小臂。
“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在夜泳。”裴芷一脸哀怨,闲情雅致被打扰,仰面朝天,神色悲伤,“我出来不就是夜泳的吗?”
何湛延大惊失色,抱着阿芷扭捏还吸鼻涕:“我以为你淹了!你也没个声不说一声,老婆你吓死我了……呜呜呜你说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
“那你愿意陪我一起死吗?”
裴芷冷不丁地吐出一句话,这让何湛延犯了难。
——他当然不愿意他才二十八岁他还想活久点。
“咱俩不能一起老死吗……”此时此刻他强烈的求生欲占据大头,送命题指不定没答好又被阿芷赶出去。“非要今天吗?是不是太着急了?拜托我们刚结婚啊,我还没有准备好,一定要跳海吗?泡成巨人观很丑的,我怕来世你认不出我。”
裴芷推开何湛延,从沙滩上爬起来,这一举动让何湛延急了,死脑子快转啊!
“阿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无论健康还是疾病……额,后面是啥来着?哦……无论健康还是疾病,我都会永远爱你,忠诚于你,祸福相依,生死相随,至死不渝。”
裴芷心想这损招失败了,炸不出来何湛延的真实想法,千算万算没料到他能带道具,身高优势更是低估。
常屿和她讲《海的女儿》,小美人鱼救了溺水的人类王子,最后王子却娶了联姻的公主。常屿让她改变故事情节,套在何湛延身上,救命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什么失声的恋爱脑小美人鱼、瞎眼的白眼狼王子、抢功捡漏的邻国公主,通通都见鬼去吧……想办法让何湛延下水整出点稍有不慎的意外,前提是裴芷自身水性好,别到时候俩人都没了。
裴芷说常屿神经。
常屿说这可是经验之谈,想要男人对你死心塌地就要上猛料,至于多猛别在意,你就是是不是死心塌地吧?等以后他出轨了至少心里会有点愧疚。
短暂的阵雨,雨势减小,雨水滴在海面上,仿佛回归母亲的怀抱。
裴芷带着何湛延下水,海水还没没过小腿,让他先潜水试试,谁知他一沉浮,再抬头,就跪在浅水区的沙地上吐水。
海水又咸又苦,他被灌了一肚子,咳出肺里的水,又不断干咳,涕泗横流的模样别提多狼狈了。
裴芷用手捧起一洼海水,浇在何湛延脸上为他清洗,突然发觉不对,立刻拽着他的头发向后仰头,用天上的雨水抹他的脸。
“你至于吗,这都能呛?”
裴芷看着何湛延抖成筛子的身体,下定决心回家后给他报个游泳班。
俩人走回别墅,路上买淀粉肠吃,景区的物价比外边高,裴芷算账算到心痛,何湛延说想吃啥吃啥,别心疼钱,我的钱就是给你花的。
裴芷说他好歹是干金融的,怎么不会理财?家那边的淀粉肠五块钱三根烤实蛋十块钱九个,何湛延紧急打住问她哪买的,他怎么不知道?这个价格……是在和平路?新华路?还是丰盛路?
裴芷记不住路,画饼说有空带他去买。
她不会给何湛延买的。
因为都是何湛延给她买。
何湛延的工作就像潮汐车道,让她屡屡都怀疑大小周工作到底是不是违反《劳动法》?和自己没在一起时,一周双休,每天都回家;在一起时,上三休四,还是在经常请假的情况下,至少也能回家,于是吵架的苗头渐起;结婚前那几天,正是冷战决裂期间,听别人说又回归一周双休,但是只有双休才回家住 ;结婚后到现在就没见他上过班。
她太好奇了,于是趁着跟何湛延洗澡的功夫,发出自己的疑问。
“你……到底干的是啥工作?”
何湛延在玻璃浴室里拿着莲蓬头冲毛毯上的沙粒,听到隔壁浴缸里的阿芷叫他,立刻关水,探出头看她。
“我吗?金融证券啊。”
“还是那个24k的?”
“对啊,不过我涨薪了,我在公司里啥都干,跑业务是我,带新人是我,发工资还是我,一个人多拿几份钱也是应该的。”
“你的工作时间很随便吗?”
“读研之前不随便,但是后来留学了……家里人为了让我好好读书,就把公司收购了。”
裴芷心中缓缓浮出一个问号。
“你家也不差钱啊,那你为什么去当擦边主播?卖那种视频?”
何湛延讶异,放下手头的工作,转头看她:“第一,我是个正经的主播,我也是二次元,我爱考死普累;第二,我家那时候还不是很有钱,主播也是个职业;第三,我没有卖那种视频,我和你是自由恋爱,是你要看我的唧唧;第四,你懂不懂兼并重组和破产清算?你不懂也没事,公司本来就是我亲戚的,只不过他如日中天时犯事进去了,从此走下坡路,要不是我力挽狂澜盘活公司,我的24k估计连2k4都拿不到,忙于工作疏忽学业,所以父母凑了点我也贷了点,有限责任公司的股权转移我占大头,中小企业非上市公司,我也不用公开资产负债表。”
裴芷做出一副醍醐灌顶恍然大悟的震惊模样:“哦——听不懂,我还以为是国有控股呢,像国企或者编制的铁饭碗。”
“你考试考魔怔了?回去重新学《公共基础知识》,好好看经济和法律这两章。”
他拧干毛毯,大摇大晃走出玻璃浴室,来到裴芷的浴缸前,水面上挤满白色泡沫,在暖色灯光的照射下发出五彩斑斓的易碎幻彩。裴芷的身体隐藏在这一大团泡沫下,何湛延看不真切。
随后,裴芷看见他把毛毯挂在自己的唧唧上,乱甩一通。
如果能有预警的准备时间,裴芷真心不想看到这令人自戳双目的表演。
她舀起一捧水甩过去,扯下毛毯,何湛延闪躲不及,刚冲干净的身体又染上东西。
“哎你干嘛啊?”何湛延嬉皮笑脸,“我又湿了。”
裴芷手里还攥着毛毯,她甩起来抽何湛延,距离不够也没有站起身,只是贴着浴缸壁伸直胳膊。
“嘿嘿你过来啊。”
“何湛延你贱不贱。”
“那我贱给你看。”
何湛延不请自来,与裴芷一同坐进浴缸中,两人在绵密的泡沫海洋中近距离接触,裴芷让他滚出去,他和裴芷打闹,互相泼水。水花溅向浴缸外,有的泼在地上,聚集成小水滩。
闹着闹着,没急眼,他们抱在一起。
何湛延的睫毛又长又密,水珠挂在上面,颗颗晶莹剔透,衬得美目柔情。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的全是裴芷。
裴芷目光下移,转向他的唇,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细细雕琢的美玉,一副好皮囊,都是讨人欢心的玩意儿。
贴上他的唇,裴芷主动亲吻他。
他倒是羞涩腼腆,欲拒还迎的把戏已经难以使用,迎合着她的吻,柔情蜜意绵绵不绝。一树梨花压海棠,可谁是梨花,谁又是海棠?他的身体已经被阿芷压在墙上,动弹不得。
他单手抱住阿芷,另一只手抚摸她的腰,情热似火,你侬我侬,正当阿芷准备进行下一步时,何湛延从这场烈火焚身的沉沦欲海中清醒。
“还有泡泡呢~”
他们吹干头发擦干身体后回到卧床上。裴芷好歹还披了件衣服,何湛延戴了条长链项圈和兔耳头饰就爬过来了,本来还要套上锁精环,阿芷说老憋对身体不好。
他把锁链的一端交到阿芷的手上,跪在她面前卖弄风姿。
也把自己交给她,今夜供她玩乐。
初次的蕾丝眼罩又派上用场,裴芷遮住他的眼睛,朦胧一片,灯光恰到好处调换,霓虹色彩为这场景染上一层暧昧。
“你想怎么玩我都可以,今晚,我是你的。”
裴芷眼珠一转:“真的呀?那……我好想揍你。”
“别打脸行吗……”
话音未落,裴芷一个耳光扇过去,何湛延一趔趄,捂着左脸,满眼震惊。
又是一个耳光,左右开弓打对称了,这两巴掌多少都存有私心。也难怪,裴芷看见这蕾丝眼罩,无名火油然而生。
趁着何湛延震惊之余,裴芷欺身上前,推倒他,再骑在他身上,俯身亲吻他,堵住他的唇,有口难言。
她不知餍足。
拉紧锁链,何湛延呼吸受阻,阿芷在刚才亲吻的功夫中已经用丝巾捆住他的双手,高举于床头。
完了,越看这张戴着黑色蕾丝眼罩的脸越想扇,甚至还想用针扎他,薅他头发,掐他的咪和蛋,把拳头塞进他的肛门里。
裴芷脸色一沉,刚才还笑意盈盈,突然翻脸,阴森森的眼神何湛延已然发觉。
“老婆?阿芷?你……”
那瘆人的眼神,透过蕾丝眼罩,何湛延心里一惊,恐惧随后到来。他从未见过阿芷露过这种表情,但lulu酱见过,并且告诉过何湛延,也是给他提个醒。
裴芷不多说,那丝巾他扯不断,没法挣脱的。她看着身下人的脸,床边有开封过的旅行用品,她摸索着洗脸巾,然后抽出几张,覆在他的面部。
何湛延还想说什么,疑惑与紧张的声音被压住。下一刻,冰凉的饮用水扑面而来,浸透洗脸巾,紧紧贴住他的口鼻,无法挣脱,他左右晃头也甩不下去,大脑嗡嗡作响,耳边有清脆的铃铛声,是脖子上项圈饰品发出的。
裴芷压在他身上,拽着锁链,逐渐收紧。身下的人如同离开水的鱼,扑腾动弹,渴望生存,兔耳头饰也被甩掉。何湛延只能发出“呜呜”声,那声音一开始急迫,而后是凄凉。
裴芷觉得没劲。
掀开洗脸巾的一瞬,也解开他的眼罩。何湛延猛烈呼吸,大口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死里逃生的恐惧令他瞪大双眼,痛苦地剧烈咳嗽,眼圈还是红的。
他缓了得有一阵儿,鼻涕与眼泪一同流,对于生的渴望,肾上腺素飙升后,无助的委屈降临周身。
“老婆,你,你不能这么玩啊,咳咳……这太要命了。”
掌控他人生命的快感,裴芷在何湛延身上体会不到,不仅仅是没劲,失望大于无聊。
Daddy快调成4i了,她喜欢少年感的爹,而不是爹味的少年。
她更喜欢,夺取他人生命后的感觉,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此结束,如草芥一样脆弱。
裴芷解开他双手上的丝巾和脖颈上的项圈,无声叹息,何湛延见状,还在思考自己的错误,是不是没让阿芷玩尽兴?
裴芷已经下了床,去冰箱里拿酒,把何湛延晾在床上,死里逃生后不知所措。
阿芷独自喝闷酒,何湛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跪着爬过去请求原谅。
他的阿芷不理他。
何湛延气血上涌,抢过她手中的酒一口闷,“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裴芷更烦了。
“你腻味我了是吧?”
裴芷还在想事情,让他滚。
她不知道常屿现在在干啥,是不是和卢荔在一起?或者已经睡觉了,又或者在深夜的酒馆里,在便利店里。
她心里乱的一批。
自我灵魂与思想的抗争,肉体是战场,搅得她心神不宁。大脑里有两个声音在吵,撕扯她的灵魂,一个说把欺负过自己的人都杀了,另一个说杀人犯法要用爱来感化他们。她不知道听哪个的,也劝不动,谁占了上风,谁也占了她的身体使用权。
两个都是她。
她头一次有些主动去精神科看看的想法,可有些秘密注定是要带入坟墓的,更何况即将到来的国考面试至关重要,在此紧要关头不能干出什么幺蛾子。
裴芷在某些事上精着呢,常屿和卢荔带着她走上歧途,原来有仇报仇这么爽!也难怪,她打小就和别人不一样,在这种事情上有基础,九年义务教育中没少被小太妹找麻烦,班主任杀鸡儆猴也拿她当靶子,当然这群人不用她怎么出手也落不得好下场,那些嚣张不行的暴发户二代几代们在她老子面前跟孙子一样,他们的子女见机行事,帮她出气顺手的事,杰西卡等人就是其中之几。人情世故,人之常情,她比谁都成熟,也是沾她父亲的光。
“别拿你那破手机了!天天看天天看你做爱也看!你是不是外边有人了?!”
何湛延抢过她的手机,没抢过。
裴芷拽住他的唧唧,把手机扔桌子上,甩手又给了他两耳光。
“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裴芷很无奈,披上衣服拿着手机起身离去。
不用担心何湛延突然发狂,就像上次捉到她跟姓宋的在一起那样,要是那样正合她意,比现在叽叽歪歪强多了。
她心里乱的两批。
烦躁,焦灼,心尖里像被点燃一样,有什么东西在烧、在爬、在啃咬。她急需外界的刺激来遏制这种身体内部的痛苦。
就在此时,常屿不合时宜地给她发消息。
【常屿姐姐:睡了吗?】
何湛延听到她手机的消息通知声,比她还要更快一步拿到手,他看着屏幕上的文字,先是一愣,然后大笑,近乎癫狂。
裴芷觉得回家后先带他去看看精神科。
“原来如此!我说你怎么对我忽冷忽热的!热水器都能明白的道理我还能不明白?哈哈,哈哈哈……”
何湛延的手机也发出消息通知声。
【1常屿(卢荔同学):你老婆睡了吗?】
【1常屿(卢荔同学):她醒了说一声,我有点事要告诉她。】
【何湛延:还没。】
【1常屿(卢荔同学):卧槽小何老师秒回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你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裴芷终于受不了爆发了,她讨厌何湛延这股矫情劲儿,“你原来话也没这么多啊!你原来做完提裤子走人的‘好习惯’呢?你原来做的时候还主动问我宋亭道的事,那时候怎么不见你小心眼啊?天天矫情天天矫情你做爱也矫情!老黄瓜刷绿漆!”
裴芷正在气头上,她又回房自己躺床上玩跳蛋,这可把何湛延气坏了,寻思着我这么个大活人你玩不过瘾,合着还不如一个玩具厉害!那句“老黄瓜刷绿漆”更是一点就炸,他扯下项圈,态度强硬起来,火急火燎冲进卧室。
“你嫌我老?你居然嫌弃我!姬菡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想干什么你说出来啊!折磨我干什么啊!”
“我想你能狠狠操我,而不是现在这样,你的dom感呢?你的s属性呢?”
何湛延:“?”
裴芷:“!”
何湛延不好意思扶额,令人出乎意料又贻笑大方的回答,在床边踱步,搓搓手,怒火已然被浇灭。
“阿芷,原来你还是喜欢这样玩啊……哈哈,强制play的话,那安全词是?”
“我爱你。”
“什么?”他感到不可置信。
“安全词是‘我爱你’。”
他思索,最终同意:“好。”
何湛延转身关上门,并且反锁。他准备准备,阿芷已经打开双腿,对他露出最私密的部位,手指拨弄自己的下体,跳蛋的频率不高,穴中液体积攒,随时可以溢出。
“老婆~那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裴芷点头,“但是!你!不许亲我!”
“为毛啊——!!!”
何湛延发出绝望惨痛的叫声。
“也不许拽我头发!”
何湛延发出不明疑惑的叫声。
就在裴芷扎头发的同时,何湛延爬上床,抽出她下体的跳蛋。
等到阿芷说“可以开始了”,他竟然不知做什么动作,虽说苦练床上功夫,但也仅仅局限于花样百出的规律姿势体位。见他迟迟没有动作,阿芷发出疑问——
“你有什么顾虑吗?”
“我不会……”
阿芷翻白眼给他看:“你原来做不都是很会吗?前几次做恨都没拿我当人看过,强暴对你来说还不是家常便饭?”
“那是以前……”
阿芷灵机一动:“你只不过和他长了一样的脸,不然我也不会嫁给你,你永远都比不过他。”
何湛延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霎时冷若冰霜,眼底可见渗透出寒凉:“你说什么?”
阿芷见他的反应如此,又添了一把火:“我说你不如他,我看到你都犯恶心,你只不过是个替身,替身就要有替身的觉悟。”
“我是谁的替身?”
“你认识。”裴芷露出邪恶的坏笑。
她佯装穿衣服,手边的浴袍简单裹上身体,没有系紧打结,下床就要离去,走到门口,打开门回头。
何湛延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扎进肉中,留下松开留下淤痕。他极力克制忍耐愤怒的情绪,身体的颤抖却表明一切。
“歪?你现在不是应该很生气然后打我撕开我的衣服把我绑在床上开始roughsex吗?如果我不听话或者没有满足你的要求你就会骂我,还会咬我和打我的胸和屁股并且拍摄照片视频来威胁我。”裴芷关上门,“就像原来一样,当然!你还会拿钱砸我——”
何湛延脸色很不好,半天憋出一句话:“你的性癖,对我而言,好奇怪呀。”
“我性癖哪里奇怪了?哪里奇怪啦!我只是在你面前当狗,被你当成肉便器一样玩,曾经的你用几把抽我的脸,给你口交时你就在我的嘴里尿尿还让我咽下去不许吐,流出来你会扇我巴掌,然后把我绑在床上用炮机插我,同时让我做微积分的题,五分钟内做不完你会用戒尺打我的屁股,五分钟内做完了你会给我奖励,结果奖励就是用你的手来打我的屁股。那次你设置的安全词是‘我爱你’,可是从开始到结束除了给你口交以外你全程让我戴着口球,我怎么说安全词?而你,我的炮友,你才是真正的初生!”裴芷咬牙切齿,她走到何湛延面前:“终于等你开始操我了,中途你会摘下套,你说你龟头敏感不想戴,内射中出又来不及拔,反正最后基本都会射进来,做完了你会让我舔干净你的几把和蛋,结果舔着舔着你又硬了,又操我一轮,不分场合,要么在床上要么在卫生间,你还会嘲笑我喷水,以此来对我dirtytalk不是吗?后来我去找你之前都不敢喝水。”
听她一席话,何湛延无地自容,阿芷讲述很详细,详细到他都忘记自己干过这些事,当然八九不离十,那时候他在床上的玩法的确挺变态的,以至于做过一次后阿芷好久不理她。
“那你是还想这样玩?”
他话一出口,就看到阿芷两眼放光猛点头,跟成了精要吃人的妖怪一样。
“当然啊,你要是没感觉的话……就当我出轨了,但是小三是你,你不可能转正的。”
阿芷回到床上,等待他的下一步动作。何湛延在心里默念都是假的都是演出来的我不是替身阿芷很爱我,心情平复后,终于找到冷脸做恨的感觉状态。
他愤而起身,正当阿芷以为他终于要开干时,何湛延却夺门而出,把人儿晾在屋里。
裴芷不明所以,门开后撞在门吸上往回弹,一切又归于寂静。
等了一会儿,何湛延还没回来。
她望向落地推拉门外的草坪与夜空,彩灯与星光交相辉映,雨后夜空如落灰明镜,路灯晕了一层看不真切的雾,只有飞蛾坚持不懈围绕起舞。
手机上又弹出常屿的消息。
【常屿姐姐:我今天吃饭看见一男的,和你长挺像。】
【常屿姐姐:那男的居然认识我!我当时都要吓死了,他就这么平常地叫了我的名字哎!结果你猜他说啥?他是你爹的外甥,说是你哥,我了个去外甥像舅】
【姬菡芷:你不会和他睡了吧?】
【常屿姐姐:哪能的事,就是感觉这世界真是小啊……话又说回来,小宋自从和我睡过以后就有点不开心,他在你面前也这么能装吗?】
【姬菡芷:这我不清楚,对了,之前有个匿名委托,是关于何湛延的,对吧?你们开始动手了吗?】
【常屿姐姐:哎呀我手机要没电关机了呀】
【姬菡芷:定金不退,委托暂停】
【常屿姐姐:不是芷儿,你哪来的权限查看委托档案的?】
【姬菡芷:姐姐~你要不猜猜这委托怎么来的呢?】
裴芷眼看对方一直在输入中,可能是在吐槽,也可能是在准备讨价还价的说辞。
【姬菡芷:我爱他,我突然不想让他死了,他说他愿意和我一起死。】
常屿在那头大骂姬菡芷是个恋爱脑,化身“桌面清理大师”,手边能砸的全砸了。跟着方先生的俩死士在她旁边劝不动。工作团体部下的打手和黑客麻将搓到一半停下来也不敢出声,眼见老大暴怒, 他们甚至出动本已经睡着的方先生不得以打视频通话劝她。
夜晚的航船破浪前行,早些时日lulu酱和梁苑阡走过的航线,四周漆黑一片,风浪滔天,灰海无光。宋亭道被他们带上了船,这注定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旅行。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他没有什么想说的,但还是问了常屿四个问题——
“你和我姐姐,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姐夫的死也是你们干的吗?好似。”
“能不能帮我给阿芷姐姐带个话?”
“我们昨天还在做爱,今天你就要我的命,这也是你们接近目标的手段吗?是你只对我这么做?还是对别人也一样?”
常屿一一回答,考虑死者的遗愿,自然会帮他实现。
“小宋,你难道不想知道是谁想要你的命吗?死也要死个明白吧。”
宋亭道没有回应,眼中皆是漠然。
“我对阿芷姐姐,是有真心的。”
他不知是如何解开身上的束缚,打手举着枪让他停下,他无动于衷,赤着脚走到船舷边上。
纵身一跃前,他最后望着常屿,目光平静柔和,没有对死亡的畏惧和绝望,似乎是期盼已久的热烈。
“我的姐姐,总是和我提起你。”
“她说,你是个很好的人。”
“常屿!你别忘了给我带话!老子我他妈做鬼都不会放过何湛延!他不得好死!老子我做了鬼,永生永世缠着他!”
下一刻,他拥抱大海,融进大海的爱抚。
缪斯女神为他哀悼,艺术之花枯败凋零。星星陨落在海洋中,绀碧色的死亡之路生长怨念结合的曼珠沙华,与天相连。
“裴芷,我爱你。”
这是他的遗言,微弱,又震耳欲聋。
他至死都不知道她的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