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节
作者:雾矢翊      更新:2025-02-19 16:59      字数:3454
  “是啊。”季鱼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冥想能让人清空杂念,排除体内的杂质,使灵台清净,静能生定,不动念、不动欲、不动情,方能有所成,冥想是一种极为重要的养气功夫……”
  一番话下来,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这个东方美人是不是……在胡说八道?可她又说得很正经的样子,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
  甚至有不少“人”暗忖,难道这就是她的血特别纯粹美味的原因?
  季鱼这番话成功地让尼克斯暂时息了继续和她纠缠的念头,转头找人去喝酒。
  至于其他人也若无其事地喝酒。
  见尼克斯不来烦她,季鱼平静地继续吃东西,填饱肚子。
  很快又有人过来,要拉她喝酒,季鱼一律以不能喝酒为由拒绝。
  “我对酒精过敏。”
  这个理由让人无话可说,总不能明知道她酒精过敏,还硬要她喝吧?到时候要是闹出人命可不好。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眼看快要到九点,季鱼打算回去了。
  这酒馆里一直有股若有似无的血腥味,闻得久了,实在是泛恶心。
  尼克斯不知道去哪里了,可能是因为在她这里讨不了好,被扫了面子,很快就找人去跳舞喝酒,没有再纠缠在她身边。
  季鱼起身离开时,看到那束玫瑰花,想了想将它一并带走。
  她和薇薇安打了声招呼,便离开酒馆。
  有人要挽留她,季鱼以身体不舒服为由,笑着拒绝他们的挽留,虽然确实有些不给面子,但不知为何,这些人居然都没有生气。
  -
  走出酒馆,一阵夜风吹来,带来一股阴冷的气息。
  季鱼摸了摸手臂,白天难得出太阳,温度很舒服,所以她出来时穿的衣服并不多,现在才发现,晚上居然还是挺冷的。
  应该带件外套过来的。
  在心里嘀咕着,季鱼离开酒馆的街道,朝着公交车站走去。
  公交车站离玫瑰酒馆有一段距离,要路过三条街。
  季鱼一路穿行,周围的行人渐渐变少,等她到公交车站,这边居然已经没什么人。
  路灯将她的身影拉长,显得有几分清寂。
  季鱼站在公交车站里,耐心地等待公交车过来,同时拿出手机查看消息,一一回复消息。
  夜风吹来时,一股淡淡的腥臊味飘入鼻息。
  季鱼神色一顿,捏住手机,警惕地转头。
  公交车站对面有一条巷子,巷子里的路灯可能坏了,漆黑一片。
  季鱼盯着那边,总觉得黑暗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让她毛骨悚然。
  她定定地站在那里,双眼眨也不眨地盯着那条黑暗的巷子,握住手机的手越来越紧……
  在她的注视下,一道黑影从巷子里摇摇晃晃地走出来。
  啪的一声,巷子口前的一盏路灯突然熄灭。
  季鱼却觉得心跳越来越快,那股腥臊味越发的浓郁清晰,令她难受得想吐。
  这气味和狂欢节日那晚差不多。
  她想也不想,转身就朝着玫瑰酒馆的方向跑过去。
  急促的脚步声在安静的街道上响起,季鱼只觉得心脏都要跳出来,某种危机感让她绷紧神经,身体如同一条绷到极致的弦。
  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逐她。
  虽然她没有回头,却知道有东西紧追不舍,空气中的腥臊味浓郁得让她的胃在翻腾。
  突然,有什么东西疾飞过来缠上她的脚,那湿濡黏腻的触感,就像鼻涕虫。
  季鱼的脚被扯住,身体趔趄着朝前摔去。
  她摔得很重,整个人晕晕乎乎的,明明心脏在剧烈地鼓动着,却仍是能听到身后传来的粗重的喘声,离她越来越近。
  就在她挣扎着爬起时,突然身后传来一阵巨响,像是什么沉重的东西狠狠地砸落在地。
  那股迫在眉睫的危机感也缓和不少。
  “你没事吧?”
  一道低沉醇厚的声音响起,接着季鱼发现自己被人抱了起来。
  第95章
  身体悬空而起时,季鱼下意识地伸手攀住抱着她的人,以防摔倒。
  一道带着玫瑰冷香的气息袭来,驱除了空气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腥臊味。这气息有些熟悉,好像曾经在一个人身上闻过……
  季鱼抬头,看清楚抱着她的人。
  在昏暗的灯光下,一张精美到妖异的脸庞映入眼帘。
  “江逝秋?”她呐呐地唤了一声,显然没想到救自己的会是他。
  虽然隔了将近半个月不见,季鱼对这人仍是记忆深刻,毕竟这张脸实在长得太好看,甚至连他身上那种玫瑰的冷香也像是刻入印记之中,只要偶然嗅到时,就算看到玫瑰花也会忍不住想到他。
  他身上的气息独成一个世界,只要靠近些许,就能嗅到。
  江逝秋嗯一声,关心地问:“你没事吧?”
  季鱼刚要说没事,就想起刚才追击自己的东西,条件反射地要探头去看,一只手却按住她的脑袋。
  “别看。”
  她听到他这么说,甚至那只手将她的脸按在他怀里。
  他身上的玫瑰冷香充斥在呼吸间,也让她翻腾的胃渐渐地缓过来,不再恶心得难受。
  季鱼从来不知道,原来玫瑰香这么好闻,以前她也闻过一些玫瑰类型的香水,但和他身上的味道不同,玫瑰向来代表的是热烈的爱情,是芬芳甜蜜的。但他身上的玫瑰花香居然是偏向一种冷调的,冷冷地拒人千里之外,正如他这个人,与他居然十分契合。
  季鱼不禁想起他每天早上给她发早安时附带的图片,总会有一支含着露水的玫瑰,看来他很喜欢玫瑰花,连身上的气息都是这种味道。
  季鱼胡思想乱着,被他以一种强势又不失温柔的力道按住,无法回头查看追击自己的是什么东西,尔后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响起,伴随着一种粗重的喘声。
  如果先前逃亡时那粗重的喘声听着像是某种怪物兴奋的声音,那么现在的喘声是带着痛苦的。
  那东西被制住了吗?
  正当她这么想着时,一道略带稚嫩的声音响起:“先生,已经解决了。”
  感觉扣住她脑袋的那只手松开,季鱼转头看过去,先是看到不远处的一道人影。
  看清楚那人时,季鱼愣了下。
  这是一个约莫十三四岁的少年,穿着一套黑色的西装,就像是要即将上台表演钢琴的少年表演者。
  少年有一头金色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
  他的姿态恭敬,微微垂首,从那低垂的五官和轮廓能看出,这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少年。
  季鱼一时间有些迷糊,这少年是谁,为什么要叫江逝秋先生?他说的“解决”是什么意思?
  没等季鱼弄明白,就听到江逝秋问她:“你能走吗?”
  确认安全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季鱼的双脚刚及地,左边的脚踝猝不及防传来一阵刺痛,她倒吸口气,身体不觉往旁歪倒。
  江逝秋眼疾手快扶住她,看她皱起脸,双眼涌起雾气,一颗心也提起来。
  “怎么了?”他有些焦急地问。
  季鱼可怜巴巴地说:“脚扭到了……”
  其实不只是脚,刚才摔得不轻,现在她只觉得浑身都在疼,很多地方火辣辣地痛着。她长这么大,除了小时候在乡下和小孩子疯玩外,已经很久没摔得这么重,那真是玩命地摔。
  刚说完,就见他蹲下身,查看她的脚。
  虽然已经四月底,厄尔浦斯的气温明显比同纬度的其他地方要偏低,季鱼身上穿着的是长袖春衫,下面是一条格子长裙,脚上穿着一双坡跟的黑色小皮鞋,以及白袜子。
  此时他的手隔着袜子,轻轻地按住她左边的脚踝。
  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袭来,季鱼差点站不住,只好伸手扶着他的肩膀稳住自己。
  她疼得双眼含泪,注意力都在疼痛的脚上,以至于没有看到旁边那个看似恭敬的少年正一脸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他的先生居然宛若谦卑地单膝半蹲,为一个人类查看脚伤……
  江逝秋检查过后,说道:“扭伤了,得上药才行。”
  他嗅闻到她身上还有血腥味,非常甜美纯粹,仿佛是这世间最诱人的味道。
  她应该还有其他地方受伤了。
  季鱼忍住疼,说道:“谢谢你,麻烦你先将我送回研究所……”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体再次腾空而起,被人抱了起来。
  季鱼:“……”
  江逝秋柔声安抚地道:“我先带你去上药吧。”
  季鱼很想说点什么,又听他继续说:“还有刚才的事,想必你应该想知道。”
  闻言,季鱼选择闭上嘴巴。
  她确实很想知道,经历了刚才的逃亡,肯定要弄清楚是什么东西在追逐她,以后尽量规避这样的危险,她可不想糊里糊涂的,什么都不知道,让自己日日夜夜陷入对未知的恐惧中。
  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对江逝秋有一种本能的信任。
  非常奇怪,明明她觉得他是危险的,又莫名地信任他。
  或许也是刚才他救了自己,他有能力解决那些危险的东西,跟在他身边明显应该是安全的……
  她不觉得自己有什么地方可以让他算计的,明显他比自己更有钱,长得更好看,要算计也是她去算计他吧?
  江逝秋抱着她朝公交车站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