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格一心想给诺尔难堪，于是提到了诺尔被d级雄虫拒绝的事情。
  诺尔神色冷了下来。
  没等他开口，江曈突然把手搭在了诺尔肩头，身体也凑近了一些。
  那是一个很亲昵的姿势，诺尔身体有些僵硬。
  江曈像是没有感觉到一样，甚至凑得更近了一点：“我叫江曈。说起来，还要多亏对方的拒绝，才让我有机会认识诺尔上校，我是今天被诺尔上校救出的雄虫之一，对诺尔上校一见钟情。”
  左格拿起刀叉，轻蔑地笑了一声：“特斯莱号列车是从荒星出发的吧？不知道江曈先生是什么等级。”
  江曈耸耸肩：“是啊，我从荒星过来，小地方，还没测试信息素等级，不过......”
  他看了一眼左格，“左格先生这长相是a级，我的等级应该也低不到哪里去吧。”
  “你！”
  左格简直要把手里的叉子都捏碎了，皮笑肉不笑道：“作为雄虫，除了外貌，还是要关注别的方面，比如身份，地位，财富......”
  江曈转头看诺尔：“那么，诺尔上校能跟我这个小地方出来的雄虫科普一下吗，左格伯爵的爵位是......”
  诺尔努力压着嘴角：“嗯，左格伯爵的雌君是一位s级军雌，战功卓绝，因此和左格伯爵一同被授予爵位。”
  江曈若有所思地点头：“那么左格伯爵的财富是......”
  诺尔扫过左格身后的三个雌侍：“哦，左格伯爵享有雌君和雌侍们90%的财产支配权，以及一些他自己的积蓄。”
  江曈又问：“这“一些”是指......”
  诺尔勾唇：“大概是确定信息素等级之后政府奖励的那些吧。”
  江曈点点头：“我明白了，所以左格伯爵，您的财富和地位，看来都是靠着迎娶高级雌虫，然后软饭硬吃的结果啊。”
  江曈的一句软饭硬吃，让左格彻底破防——
  “你知不知道你在跟谁说话？就算是诺尔上校，也不敢对我这样不尊敬，你信不信明天我就让星际法庭重审之前的案子......”
  “吱呀”一声，江曈突然站起身来。
  他脸上之前的嬉皮笑脸已经完全不见了。
  众虫这才发现，这个黑发青年收起笑容面无表情地时候，身上竟然有一种让虫畏惧的压迫感。
  他转过头，看向诺尔：“我早就想问了，他是雄虫，我也是雄虫，如果我不小心碰到了左格伯爵，应该不至于上星际法庭吧？”
  诺尔也放下了刀叉：“如果没有致残的话......可能要罚一些钱。”
  江曈盯着他手腕的终端：“亲爱的，希望你的财富，足够让我闯一次祸。”
  诺尔也漫不经心扫了一眼自己的终端：“我十六岁上战场，为联盟卖命六年，雄虫任性一次而已，当然兜得住，我......”
  他声音一顿，轻声补充：“亲爱的。”
  江曈脱下了自己的西装外套，活动了一下自己的手腕。
  他忍这个左格的很久了。
  不仅仅是因为对方这讨人厌的样子，还是因为刚刚诺尔告诉他的另一些事。
  时间回到来主宅之前。
  “你说劳伦和你见面，是那个左格伯爵从中牵线的？”江曈惊讶。
  诺尔点头：“嗯。”
  江曈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他之前不是一直想把你搞到手吗？”
  诺尔眼中闪过一丝厌恶。
  “有些雄虫会互换伴侣。”
  江曈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什，什么？！”
  诺尔抿唇，有些难以启齿，眼中的厌恶更深：“我和左格已经上过三次星际法庭，就算是为了左格的安全，雄虫保护协会也不会让我们结婚，所以他让劳伦娶我，因为劳伦想巴结他，婚后可能会把我送给左格，或者互相交换伴侣.....在上等雄虫之间，这些事情都很常见。”
  江曈终于听懂了。
  紧接着是难以言说的愤怒：“雌虫不能反抗吗？！”
  诺尔嘲讽一笑：“雌虫和亚雌数量太多了，在雄虫保护协会眼里，虫族的延续才是最重要的，我们这些皮糙肉厚的军雌，对于雄虫的任何要求，都应该感激涕零。”
  江曈觉得自己的下限在今天又一次被刷新了。
  不过一切还不止于此。
  “左格对外自称是最绅士的雄虫，但实际上他私底下......”
  诺尔放低了声音：“从他成年以后，已经娶了不下二十个雌侍，活到现在的只剩五个。”
  江曈瞳孔紧缩：“他们......”
  诺尔眼中划过一丝仇恨：“都死了。死在左格的床上。”
  他闭了闭眼：“其中还有一个是我在军校的同学，一个a+级军雌。”
  诺尔脸上的表情说不清是嘲讽还是惋惜：“a+级的雌虫，没有像英雄一样死在战场上，却陨落在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雄虫床上。”
  江曈觉得难以置信：“他的亲属没有追究吗？”
  诺尔脸上的嘲讽之色更甚：“雄虫保护协会调查的结果是，他为了取悦雄虫自己服用了违禁药品引发心脏疾病，是意外。”
  “他的尸体当晚就被火化了，没有任何虫见到。但我托朋友打探过，他是有军功的军雌，接手他丧葬事宜的是星际军队后勤部门......”
  “他的尸体受了很多外伤，四肢都有骨折的情况，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