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執手(R)(男方自慰/鏡面反射/浴缸pl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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蜗牛月 更新:2025-02-21 16:21 字数:15741
我流散旅,带散去玩高空弹跳+泡温泉
这篇代入浓度偏高,细节为配合剧情有稍做修改,请勿考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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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上拿着两张生死状,分别是我自己跟流浪者的。
「生死状?」
「不然你想签什么?结婚证书?」
「……」我看到他耳根红了。
「看得懂吗?要不要我一条一条解释给你听?」
「不必了,直接签字吧。」
流浪者接过笔和夹板,淡然视线扫过一条条注意事项和免责声明,快速在上面签了他的名字--那是我亲自为他起的名字。
背景溪流湍急,山石嶙峋,烟云飘渺,两侧峡谷堪称鬼斧神工,使我联想到沉玉谷,但这里并不是提瓦特。
在美不胜收的风景当前,我们一起签下了高空弹跳的生死契。
「这里没有办法吃荷包蛋復活,你该不会想用这种方式来提早见我?」
「别乌鸦嘴,工作人员都受过专业训练,没出过意外的。」
带他来一起「高空弹跳」这事,得从几天前说起。
起因是个不怎么愉快的意外。
距离上次带他穿过虚假之天,已经有四个月了。算了算週期,也差不多该再见一次面。我盘算着这回要用什么原因带他过来,打开文件规划行程和惊喜。
然而一位不速之客的到来耽搁了进度。
--血缘是最暴力的关係。
谈不拢的经济支出和生活习惯、砸过来的全罩式安全帽、被扯痛的头皮和挫伤的肩颈,但幸亏避开了要害,我还活着。从医院急诊室回到家中,脱下染有消毒水味的外套,怔怔看着电脑萤幕上在掛网的小人偶。
那一切并不是梦。
好想作梦。好想见他。
我戳戳萤幕上他的脸颊,流浪者转过头来,对我露出一个鬼脸。左肩一抬起,伤口就开始刺痛。深呼吸,把情绪缓下后,换了另一种方式进入提瓦特。
我闔上眼,想像一扇大门出现在眼前。
穿过虚假之天的过程就像在作梦,将意识沉入深深的冰冷海底,在几乎溺毙的瞬间向着光上游、穿破水面。
睁开眼,是我熟悉的那片空居别院。粉色花瓣纷飞落下,空气清新乾净,根子的片语乐声流淌。
我靠在流浪者的肩上醒来,少年温热的呼吸拂过我前发,只要一抬头就能吻到喉结,我这一乱来,果不其然被他摁住了腰,把我困在回廊柱子和他之间。
他轻声问,「这个时间点才来见我,每日还做不做了?」
「做,但我现在想先做你。」
少年瞇起眼,我怕他看出点什么,便主动环住颈子撒娇索吻、试图取悦他。
流浪者任由我上下其手,垂眼看着我,「今天这么馋?」
「生理期刚结束嘛,好几天没做了……特别想要。」
流浪者呵了一声,俯身接吻回应,压在我身上挑逗爱抚。我们慢慢褪去彼此的衣物,人偶的身体偏凉,逐渐因我染上温度,他难得极富耐心地做着前戏,但我却一直没有进入状态,湿得很慢。
双手在他颈后交扣,指尖明显不由自主地发颤。
「……直接、进来吧,插一插就湿了。」
「你在怕什么?抖成这样,是被我弄疼受不住了?」
「……不、不疼。没事的,可以再痛一点,呜嗯……!」
流浪者应我的要求,性器撑开阴唇,长驱直入,欢愉来得很慢,疼痛大过一切思绪,恐惧、焦虑、害怕……在这一刻被他的存在驱赶殆尽。
没事的,只要回到提瓦特大陆,我就是那个拳打正机之神、脚踢吞星之鲸的旅行者,不是那个只能默默挨打却不能还手的弱者。
在这里我可以爬到世界之巔,可以深潜到海沟裂缝,没有人会伤害我。如果是一般小伤,流浪者就会把我抱到七天神像下治癒我;如果是无法治癒的深渊伤口,就会像上次膝盖受伤一样,连做爱都小心翼翼护着我。
我攀住流浪者的背脊,在半滑落的铃悬衣下找到蝴蝶骨,我晕糊糊地想,人类在演化的过程中捨弃了翅膀,为什么却又嚮往在空中飞翔?还没想出结论,被他撑得难受,在不够湿润的情况下,灼热性器贴着我的窄穴进出,磨一磨终于慢慢出水,抽插顺利许多。
「呜、阿散--」
「叫什么?我可不叫这个名字。」
我改口喊了「__」,一声又一声,洇着酸涩和委屈,接着越来越失控。
流浪者的喘息声也清甜起来,断断续续夹着喘息,旅行者、姐姐、亲爱的……听得我耳朵越来越燥。他吻去我眼角的泪水,狠狠咬了一口我的唇。
「你骗我。」
「啊?呜!啊……慢点!」
流浪者的指控让我措手不及,身下被他剧烈快速的抽插,惩戒似地佔有侵略着我,张嘴虽想解释,却不断啜泣呻吟,高潮来得太突然,我浑身一软,私处流出了大量液体,花穴麻得收缩张闔,吸吮着他停在体内的性器,一下一下,把每一滴精液都纳进子宫。
「我骗你什么?」
「还想装傻?不说是不是?……无所谓,我会自己找到答案。」
他抵着我痠软的宫口狠狠直撞,水声啪啪作响,像要将疼痛与欢愉深深烙印在我体内。做完爱后身体汗湿,被他带进浴室洗澡更衣一条龙。身心本就疲惫不堪的我,撑不住在澡桶睡晕过去。
视野坠入黑暗前,流浪者的背脊将我背起,回到房间。那枚漂亮的神纹闪烁着蓝色光芒,宛如自由一般美丽。
我这辈子做错过许多事,包含与他纠缠不清、折磨彼此。
但我并不后悔把他留在身边。
小睡一会吃了些点心,我们总算赶在四点前把每日做完,还顺带去海祇岛薅了圈鰻鱼。我累得瘫在尘歌壶床上,一开始是大字形,后来流浪者躺上来,把我揽进怀里,四腿交缠,像两隻猫咪贴在一起。
他知道我要睡了,下次醒来就是隔天,在我耳垂轻轻吻咬。
「明天见。」
我回吻他的唇,笑道,「嗯,明天见。」
他的吻伴随着熟悉的清脆铃响,让我有勇气走入天亮前的黑暗。
我要去见明天的曙光和他。
隔天要面对的是一场硬仗,但公司那边仍有会议要开,提瓦特还有新地图新活动要跑,流浪者的满精铃鐺石头也还没存够。
我不能停下脚步。
我跑了趟警局报案做笔录,等待的过程难免胡思乱想,最常浮现脑海的还是流浪者的脸。我不知道我做得对不对、也许最后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还是会回到起点,什么也无法改变。
墙上的时鐘滴答作响,这三个小时里,每当喘不过气时,我就会轻抚左手腕,在提瓦特时他给我留下了印记,把他的「心」铭刻在此。
去做吧。我彷彿听到他这么说。然后来见我。
回到家将刚到货的摄影机安装好,看着手机上的多框切割画面,总算能稍微安心一些。只要玄关或门口有人影,我就会立刻报警。
没有人会伤害我。
我会保护好自己。
我可以的。要相信自己。去年甚至还没跟流浪者告白,只是与他同行而已,种种一切都跨过来了,没道理现在不行。
我想去见他,我屈起膝抱住自己,等眼泪流乾,就能去见他了。
泪眼朦胧中,我看到房门口有道人影。我握住手机要报警,但萤幕全黑--手机没电了。那人向我走过来,伸出手,我左侧的肩膀和头皮瞬间抽痛,反射性闭上眼护住弱点。
不要。
不要打我。
「是我。」
我睁开眼,是流浪者。
活生生的流浪者。
怎么会?
警惕和放松的情绪互相衝撞,哭到发肿的眼眶一酸,眼泪差点再度溃堤,我看向电脑萤幕,萤幕中的流浪者确实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二号位早柚,坐在长廊上变成一颗不倒翁。
他什么时候有能力自己离开提瓦特了?
流浪者蹙眉看着我呈防备姿态的双手,我连忙放下。
「你怎么来了?」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少年抬起我的下巴,「从昨天你就心不在焉,做的时候一直没进入状况,锄大地拿着罗盘在蒙德鬼打墙跑了好几圈,显然心里有事,问了也不说实话。我要是不过来,你打算什么时候才说?」
「但是、不应该啊?这里是我的世界,你怎么会--」
「呵,你真以为这段时间,我放弃研究虚假之天的秘密了?我大费周章过来一趟,是为了确认一件事--」
我的手还在发抖,流浪者主动握住我并十指交扣,他猝不及防拉下我的衣领,肩颈上那一片瘀青、掐痕和纱布映入他眼帘,他漂亮的堇色瞳孔缩小,握紧了我的手,又怕弄痛我而松开。
「这叫没什么?」
「就真的没什么……你看,我昨天还能打每日,现在还能坐在这跟你说话。我没事,已经看过医生了,现在好的呢。」
「没事?」他冷笑,「这里可没有荷包蛋跟甜甜花酿鸡,你们人类有多脆弱,有多容易断送小命,你当我心里没个数?」
我噎了噎,流浪者来得太突然,我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解释这些事。卧室很小,面对他的咄咄逼人,我无处可逃。
「你昨天之所以不说,是认为我帮不上忙?」
「不,不是的,你能打破高天已经是意外,不能再把你牵扯进来。我现在状态糟糕透顶,这不是我想让你看到的。我希望你在穿过虚假之天的时间里,都能留下美好的回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看到我懦弱不堪的一面。」
「我没这个资格看吗?」
「……是我不敢。」我低下头,鼻头微酸,「我觉得丢脸。」
无病呻吟、欲擒故纵、情绪勒索,我在提瓦特可以厚着脸皮做这些,在他鄙夷的目光下撒娇撒泼、对他予取予求,但在高天之外不行。
我害怕他看到真正的我,会对我失望。
流浪者把我按进怀里,耳畔传来他清冷的嗓音,「丢脸?现在才知道丢脸?在你馋我身体,写下那些小黄文时,你在我面前早就没有什么脸可以丢了。」
「……你很不会安慰人。」
他勾起唇角,「很遗憾,但这也是你选的,没得退货了。」
「……是啊,我选的。」
却也是这样不善常安慰人的流浪者,为了我走出提瓦特。我朋友说过「等价交换」,前两次我用睡眠交换他的穿越,这次流浪者以自身为载体,势必也要付出代价才能这么做。
「我理智上知道要赶快让你回去,但我却不想。」
我从抽屉拿出红绳,剪了一段绑在他的手上,与去年12月入池满一週年,送给他的手链系在一起。
「这是什么?」他问。
「某位神明的护身符……这样一来,至少能替你分担一些『代价』。」
「不需要,我好歹也曾是神明的代行者载体之一,没这么脆弱。」
「还是戴着吧,我现在正需要有人听我说话,这能让你维持得久一点。」
流浪者在我身旁坐下,床铺柔软凹陷下去,窗外月光罩住我们两人,像用结界把我们围拢在秘密基地里,没有人会听见接下来的话语。
我深呼吸。
「……去年你对我说过,即使失败了也没关係,像你徒劳无功做了这么多,什么都没改变,也有人爱你爱得死去活来,你对我亦是如此。这句话还算数吧?」
「那当然,不然我过来做什么?」
「这些事情,和你经歷的比起来算不了什么……你想笑就笑吧,没关係。」
人类的烦恼如此渺小。
管教权、控制欲、反抗期……总是有千百般的藉口,能让菸灰缸砸破书包,让水果刀割裂作业簿,进而合理化这些行为。
小时候曾写在週记本上跟老师求助,但换来的结果就是在班上公开耻笑,永远记得老师看着我问说,週记本要给父母签名,你父母知道你写了这些吗?
当然不知道。
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了。
我再也没跟任何人说过这些话。
流浪者是第一个。
「我是个不该出生的人,跟你一样,小时候母亲弃我而去。人偶如果派不上用场,可以封印沉睡,但人类不行,任意遗弃会背法律责任的,于是我跟我的孪生手足成了烫手山芋,我们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仰赖血亲的照拂。」
「迄今为止,我们的人生都是为了偿还恩情而活,为了回报照顾我们的人,为了让他觉得我『有用』。他如果不开心,那全都是我们的错。」
「只有在提瓦特,我可以作为一个独立的人。没有人知道我来自哪里,也没有人知道我要往哪去。旅途的过程和终点由我决定,大部分的人都是过客,除了你--你是最特别的旅伴。」
「因为取了『名字』,你自此与我连系在一起。一次次的磨合后,我才知道,原来不用卖乖讨巧,不用绞尽脑汁取悦对方,也会有人愿意留在我身边。」
说着说着,我把一包面纸都用光了,期间流浪者不时应声,没有不耐烦,也没有打断我。他解下披肩,我把染有他体温和气息的布料攒在手里,涕泪慢慢止住。我不想弄脏他的衣服。就在这时,我的肚子发出咕嚕声。
我跟他对看一眼。
我从早上到现在只吃了一块三明治和半杯奶茶,不仅不饿,还有几乎涌上喉头的反胃感。直到他来了,我的生理机能才算是慢慢找回秩序。
「我借一下厨房。」他说道。
「不用麻烦,我现在不想吃东西。」
「谁说做给你吃的?你要是不饿,就看我吃吧。」
「……」
流浪者在我额头上亲了亲,然后把床上的童话猫塞进我的怀里。言词虽然辛辣刻薄,但举止还是温柔的。眼泪差点落在猫身上,我赶忙用手背擦去。
这是他第三次穿越虚假之天,但已经很熟悉我的住所--这里不大,隔音也不怎么好。流浪者打开冰箱时嘖了一声,「这几盒饭菜是怎么回事?」
「别人送的,有得吃就好,我不想浪费食物。」
「被浪费的粮食这么多,不缺你今天的份,我给你做一份新的。」
冰箱的食材不多,流浪者简单煮了碗鸡蛋汤麵,撒上葱花,还加了点香油。汤麵热气腾腾,蒸得我又开始双眼发酸涌上泪水。
我从小养成的习惯,导致我几乎不会挑食,就连餿掉的食物,也会因为血亲吃不出味道,而被迫嚥下去。
不吃会被责骂浪费食物,接着下一餐就没得吃。渐渐的,我很少说自己讨厌吃什么。
偶尔会有亲戚来探望血亲,处理他们剩馀的「美意」成了我的荣幸和职责。有人说这是我的本份,当我提出意见时,那些温暖和乐的言词,瞬间就成了带有刺意的火星。
「吃不吃?你要是真不吃,我就不客气了。」
我接过筷子,慢慢地吃了一口,眼泪啪搭落进汤里。
「难吃的话就别吃了。」
「好吃。」我接过他递来的卫生纸,「非常好吃,是这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
「慢慢吃,吃完了再继续说。」
这几天我的思绪常有断片,要花一点时间才能接起上下文,我想了想,继续说道,「既然有不该出生的人,就会有相对的、被捧在掌心呵护的人。」
「那个被捧在掌心的人,他伤害了你?……不只一次,对吧。」
他的眸光犀利,直指要害。
我刚想说什么,眼泪就涌了出来。其实不想哭得这么难看,但在他专注而沉静的注视下,我很难忍住情绪。我总说着要接住他,这回又是我被他接住了。
医院、警局、报案……我重复说了好几次,像是把一个伤口挖开又缝合,挖开又缝合。甚至有人质疑我太过冷静,不像受害者。是啊,为什么我能这么冷静?
不冷静不行,我没有发疯的本钱,我还有很多事想做,办不到装疯卖傻。我与流浪者约定了,要好好上班,下班后好好去见他,好好度过每一天。
奋力抵抗的这段时间,周围人不看好的目光和情绪勒索言论,衍生的绝望、无力和自厌情绪几乎把我淹没。
为了让自己好好的,我花了很多时间、付出很多努力,才能让自己看起来像个普通人一样。
但这不代表我受伤不会痛。
「……是,就是他打了我。前几次我都忍让了,因为血亲会不高兴,说我是拖油瓶、我是废物,但这次我不忍了。」
我慢慢的说,每一个字就深呼吸一次,「我以前求救过几次,换来的是被漠视被嘲笑,我知道,这世界不会有人理所当然伸出援手。但这次不一样,即使一样会被人否定,但我还是想做,我不想放弃尝试自救……说句有点矫情的,这样的改变,是因为我遇见了你。」
流浪者让我知道,就算努力挣扎、徒劳无功,也不代表这是错的。
做正确的事情不一定会成功,但失败也不一定就代表错误。
是他给了我往前迈步、面对失败的勇气。
「阿散……」
我握住他的手,把玩手链上的那颗迷你铃鐺。
「就算最后不尽人意,我也往前走了,对不对?」
少年捧住我的脸颊,客厅的灯照在他身上,镀出一层温和的光芒,「虽然不到尽善尽美,以你目前的状况而言,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笑着抵在他肩上,眼泪又湿了他的铃悬衣。
「我看到你的过去,那时你彻夜划船去鸣神大社,最后却无功而返,看到死去的村民时,就决定再也不仰赖任何人……我就想,我们还真是相似。」
被母亲拋弃、想证明自己有用,向外界呼救却被漠视。最后只能靠自己,不断摔倒再不断爬起来,浑身是伤,最终筑起墙,放弃信任这个世界。
「但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流浪者捏了捏我的耳垂,「你不像我选择寻死,你一直拚命让自己活下去。」
我红了眼眶。
我哑声道,「……毕竟,活着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就好比,可以为你赋予真名、和你一起走遍提瓦特、能听到你夸我做得很好。」
「求救没这么难,去年你跑去踏鞴砂逃避面对我,本身也是一种求救讯号。在我找到你的当下,你的表情有一瞬间看起来像是找到了浮木。那时候,你就已经在试着对外求救了。如果你不想看到我,就像你写过的,大可直接离开提瓦特,不是吗?」
……原来他早就看透了。比我还清楚自己的想法。
「我本来想等一切都解决后再跟你说,至少不会这么难看。这是你第三次跨越高天,我应该要规划一点快乐的事情,但我发现我做不到。」
「那就不要去想。」
流浪者啄吻我的鼻尖和唇瓣,以吻慢慢将我胸口破开的大洞缝合,不断将我掏空的呼啸冷风,也被他的拥抱跟体温阻绝在外。
「想哭就哭,如果想伤害自己,就到提瓦特来,我带你去雪山往下跳。」
我噗哧一笑,「我没有自残过,以前没有,以后也不会有。」
「怕痛?」
「嗯,也怕让喜欢我的人难过。」
大哭过后,又有他在身旁,我感觉自己镇定了不少,想去浴室洗澡,流浪者却跟了进来。我挡在门口,一脸困窘,「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在外等着。」
「你要是洗到一半睡着,我还得破门而入。」
这种事我在提瓦特确实前科累累,但在高天之外,这种事不太可能--因为我的套房浴室并没有浴缸,站着洗要洗到睡着,有点难度。思及他难得主动来一趟,又有些心软。
「那你在外面陪我聊天好了,我也不锁门,你要是不放心就进来吧。」
我跟他聊了很多,关于地震频传、隔壁棚的演唱会、即将到来的节日、工作上遇到的奇人軼事……就像在尘歌壶睡前天马行空地聊天一样。说着说着,我回应的速度慢了许多。倒不是我词穷了,而是思绪维持着几天的高压运转,有时会不由自主地中断、出现一段空白。
一放松下来,就会忘了自己是谁、在哪、要做什么。
彷彿在用第三人称看着自己。
反胃感涌上,我蹲在磁砖地上乾呕。
水声没能掩饰这等异状,等我回过神时,流浪者已经进来浴室,浑身淋了个透彻,他关掉花洒,我一语不发地流着泪,想说我没事,但话一到唇边就被他吻住,连同眼泪一起。
相似的场景,不到两週前才发生过。
流浪者把我抱起坐在小板凳上,挤了沐浴乳开始帮我搓洗,避开了我身上的伤口。我靠在他肩上,发散的思绪又再度慢慢聚拢。
「有时候我很羡慕你,你是一隻人见人爱的小猫。」
「你觉得这是件好事?」
「那表示即使没有我,你也还会被其他人爱着。」
「你明明也有其他爱着你的手足。」他注意到我墙上的照片。
我喃喃道,「是啊,只有我的话,根本撑不到现在,撑不到跟你相遇。」
上回跟流浪者讨论过,我现阶段的问题,一半来自于他,另一半则来自于原生家庭,这伤口扎根数十年。
幸运的人用童年疗癒一生,不幸的人要用一生去治癒童年。
大部分的人都没这么幸运。
有利用价值才能得到爱,因此我不断奔跑,念书、考试、工作、拿薪水回家,成年后我才知道,血亲爱的不是我,爱的是那个「家」。
我只是其中一件家具,坏了就拿去修,没有喊疼的资格。
只有乖乖听话,这样我才能被爱。
「……所以,我很羡慕你,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说了我不敢说的话,就算会被嘲笑、会被讨厌、不被认同,你依然不改初心、不曾后悔。」
流浪者动作停下来,擦去我脸上的泡泡,堇紫双眸半垂,意外的直白,「无论你做或不做什么,我都不会因此嫌弃你、离开你。」
他以前也说过类似的话,那时还吓我只说一次呢。
在他还是照顾小鸟的倾奇者时,他对待弱者,有种愿奉献己身的义无反顾。
我轻轻一笑,「就算我失忆了,你也会对我不离不弃?」
他没好气道,「对,我会纠缠你到深渊去,你给我做好心理准备。」
冲掉所有泡泡后,流浪者拿下浴巾裹住我。他把我放在化妆檯前,这里不是提瓦特,不能过度使用元素力,所以他在我的说明下用吹风机帮我烘乾发丝。
我转过身,抱住他的腰。
「怎么了?」
「……想做了。」
流浪者关掉吹风机,指尖勾起我的发丝。
我这才注意到,他一向清冷玩味的眸光中,也染上了薄红。是同情、慍怒、无奈……还是别的什么情绪使然?
这是我们第一次在家里做。
我伸长了手要去关床头灯,却被他扣住了。
「早就都看过了,不用关灯。」
--我要清楚看着你的表情。
他边说边俯下身啄吻我最脆弱的地方,舌尖舔着藏在花瓣中的小豆,卸除我所有的防备。
也许是说了很多心底话的关係,我有些放不开,但身体却给足了反应。这里没有虚假之天的隔阂,乳尖、阴蒂都格外敏感,他所给予的性快感源源不绝地刺激大脑中枢。跟昨天在尘歌壶那一次不同,他还没完全插进来,我就哆嗦着高潮一次,润滑了接下来的侵略进出。
我伏在他的肩上,随着身下的顶弄慢慢吞吐他的分身,快意一波波涌上,与倦意一同几乎淹没我疲惫的精神,我开始无言乱语。
「好痛……痛、你别撞那里,慢点……」
「都这么湿了还会痛?」
「太、太慢了、快点、再快点、呀、啊!……呜、要去了……」
「……到底要快还是要慢?」
我的反覆让他无奈失笑,翻过身来让我用骑乘式,自己掌握步调。
「我好累……我不想打每日,不想做活动,不想消体力……」
「我待会帮你做。」
「我还想要你生的蛋,壳要是奶黄色的,上面有浅蓝色跟深蓝色的星星纹路,要生好多好多颗。」
流浪者蹙眉,扣住我的胯骨用力往上一撞,手揉阴蒂,我哭喘出声。太多太满了,不断从花穴涌出液体,双腿发颤几乎闔不上。他的腹部上都是我流的水。
「你最近又看了什么?嘖……算了。」
身下的软穴被他操开,白沫飞溅,腿根的嫩肉又红又肿。我却想着他体腔内孕育着元素蛋,下蛋过程不断被性高潮衝击的混乱画面。水草元素在他绽放成一颗颗的卵,水的温柔流淌、草的生机盎然、雷的闪鸣呼唤、岩的坚忍光辉、还有风的自由剔透……
我要他身心都为我佔有。
实际上被佔有的一方却是我。
我哼哼唧唧说不出话,将所有感官交给流浪者,十指交扣,随着他的律动,与他一起载浮载沉于大海。我们随波逐流,摇盪了许久,好不容易快到岸边,又被更大一波浪潮冲走。雨声淅沥,我听不见自己的哭声,只有他的哄慰在耳边一声声平抚了我的心跳。
我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许多流浪者、散兵、黑主跟倾奇者,每一位都从我身边擦肩而过,不曾正视过我,也没有一位驻足下来。
我找不到「__」。
我喊了好几声,没有任何人停下来。
彷彿没有人看得到我。
我以为昨天流浪者现身安慰是一场梦,当我被闹鐘叫醒时,少年却依然和我一起挤在狭窄的单人床上。他闭着双眼,眼睫如蝶翼一般漂亮。和我盖着同一条小猫花纹棉被,露出白皙的肩头,上面都是我的吻痕……
该来下订双人床了,我想道。现实要更换家具,可没有尘歌壶方便……
他睁开眼,「愣着在想什么?」
「我在这还没有习惯看着你这张脸醒来。」
「那就多练习几次,既然要与我纠缠一辈子,总会习惯的。」
「你还没跟我说,你是怎么打破虚假之天的?」
「前阵子你写了疑心跟暗鬼,我得到一些灵感。实证几次后确定一件事,并不是只有你才能打开通道……嘖,你怎么又哭了?」
「不知道,眼泪无法控制。」
想见他的是我,他却主动来见我了。
这种事我不敢奢望,甚至不敢写来让自己开心。只有在因工作或家务内耗时,才会偶然飘过这个念头。这场梦已经过于不可思议,再多的便是强人所难。
「我这样逃避现实,会不会很窝囊?」
「你这样问,是想听到我说会还是不会?」
我想了想,「你还是骂我吧。」
流浪者没有斥责我,而是压着我在晨光下又做了一回。如果说昨天是两个溺水的人攀着小舟、在暴风雨中努力摆盪到岸边,这回就是在风平浪静的河道,沿着蜿蜒溪流而下,夹岸的梦见木粉色花瓣落在他的发上,被我轻轻摘下。
我躺在他怀里,「其实我最近本来就打算带你过来的。」
「要做什么?」
「没什么,就是我这的母亲节快到了,想看你生蛋孵小猫,帮你过个节。」
他瞇起眼,「我看你是还没睡醒?」
三次元有太多限制,加上跨越高天本身就很危险,我家又是这种特殊状况,见家长这种事自然是不可能的。我口嗨完后,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个企划书。
「我想带你去高空弹跳。」
「?」
……
高空弹跳的位置在深山里的一座桥上,距离地面约有80至90公尺高,高铁到不了那个县市,因此我订的是火车票。车身沿着铁轨轻轻晃荡,这节车厢没什么人,非常安静。流浪者穿着我之前订的那套印象服,把贝雷帽握在手上,看起来是个无害的文学少年。
「保险起见,这次的身份设定是什么?一样是弟弟?」
「未婚夫。」
他嗤笑一声,「你觉得会有人信?」
以流浪者的外观来说,确实太过年轻了。
「确实,还差一点东西。」
我从口袋掏出深蓝色丝绒小盒子,将戒指套到他的无名指上,戒围刚刚好。
「如何,这样看起来可信多了吧。」
他沉默了足足30秒,比上回我在游乐园摩天轮喊他老公还要久。
流浪者眸光深了几分,红色眼影似要燃烧起来。他恨恨道,「有你这样求婚的?」
「太突然了?不然拿下来,等你做好心理准备,我再帮你戴一次。」
我作势要摘下,他却握紧拳头阻止,「求了婚还能反悔的?」
「我不知道你回去提瓦特后,戒指会不会消失,所以这次订的是便宜货,到时我再去明月斋订製正式的婚戒……我这段时间可努力打地脉之花了。」
因为家庭背景因素,信任他人、建立亲密关係对我来说是非常困难的一件事,订製这枚戒指,远比当初订製手链还需要心理建设。
如果他不要,那我就扔了。
不会再有第二次。
但流浪者却用着看神之眼般的谨慎目光,盯着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在戒指内圈,我请厂商刻了我们两人的名字拼音缩写。
「你的呢?不能光只有我戴吧?」
「你要帮我戴?」
「你还想叫别人帮你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从衣领拉出项鍊,将戒指解下来给他。
我深呼吸,慢慢说道,「我想在有限的人生里,跟你一起走下去,看看这条路的尽头是否有花海,如果没有的话,我们就自己栽一片吧。」
于是我们在行进的列车上,衬着漫山遍野的白色桐花,执手为彼此戴上了戒指。
抵达目的地车站后,我们搭上工作人员的接驳车,一路往山间行进,流浪者跟我的手没分开过,我打了个呵欠,靠在他肩上小睡过去。再醒来时,一座白色铁桥缓缓滑入我们的视野。
我们预约的时间比较晚,前面已经跳了十几个,尖叫声此起彼落。说是生死状有点言过其实,更正确来说,那只是一份切结书,确认自己身心状况没有异常、并且愿意承担高空弹跳前后非人为因素的风险。
28和29两个数字,我选了28。
「我先跳吧,万一有什么突发状况,你还能……」我在流浪者越发冰冷的目光下改口,「你还能跟工作人员一起,帮忙拉我一把。」
来跳的大多都是年轻学生,有的站上去就义无反顾往前跳,有的犹豫不决被工作人员推下去,也有人到最后一刻选择放弃,回到原点。
我不要当选择放弃的那一个。
工作人员绑好我身上的装备确认无误后,便示意我脱下鞋子站上平台。
「小姐,下去前有没有什么话想说?」
流浪者是下一个跳的,因此在旁边等我,他拿着我的手机,依照我的要求替我录影。一阵风从溪谷往上吹,拂过我的发丝。我其实有点惧高症,头已经在晕了。我摸摸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我和他四目相交,对着少年一笑。
没有一国的婚嫁礼俗适用我们,不需要用世俗的仪式感去定义这段关係。
但是,如果今天就要死去,我想把这句话告诉他。
「__,谢谢你接住了我。」
我垫脚一跳。
失重感驱使求生本能,我双手打开、放声大叫。自由下坠的时间不到十秒,我却觉得像是过了一辈子这么长,走马灯先是映出我从纷扰到沉默的人生,再来是与流浪者的各种拉扯、纠缠和相伴。
高速风压掠过我的脸颊,把眼泪带走。
安全绳绷直,身体顺着反作用力,在空中左右摇摆甩盪。我睁开眼,底下是湍急河流,耳畔水声潺潺,两侧树林成荫,视野中间则是那座白色铁桥,它切开了本开宽广笔直的天空,分成了前半段和后半段。
如同我的人生一样。
白衣少年跟着工作人员,手上握着引绳将我拉上去。
我看不清他的表情。
脑袋晕眩耳鸣不已,但我想努力将这个画面记下来。
我曾坠落谷底,却有幸被人接住。
从今天起,我就当自己也死过一次了。
爬上桥樑后,工作人员来帮忙我解除装备,我双腿发软,坐在塑胶椅上平復气息。流浪者递来手机,并把贝雷帽扣在我头上。他抱了我一下,彼此还来不及说多什么,就看到他被工作人员往前带了。
少年背对着我走向高台,像是要捨弃这个世界般果决。
「先生,照惯例一问,下去前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流浪者目光紧锁着我--去年在清夏秘境,我和他搭乘飞亭来到最高点,他小指轻轻勾着我的手指,将我一起拉下去,从高空坠落。我心想他真的是个疯子,好啊要死那就一起死,七天神像见。
最后是我张开了风之翼,抱着他安全落地。
--怕什么?在提瓦特又摔不死。
高空弹跳这个点子,还是他啟发我的。
「我还没有要死,没什么想说的。」
我忍不住想笑,很有他风格的叛逆回答。流浪者乾脆地往下跳,连个深呼吸都没有,彷彿扔下去的是尊人偶一样。
……虽然他确实是人偶没错。
工作人员和其他游客不可思议地发出惊叹声--我想起今年流浪者生日,我带他去连动游戏作品的游乐园,他在眾目睽睽之下,以不到一米七的身高,纵身跃上三米高的自动贩卖机拍下按钮,替我买了瓶枫达、收穫一片掌声的事蹟。
他还是这样惹眼。
旁边的挑战游客跟我夸讚流浪者的胆量跟气度,我只能虚心应是是是,这点高度没什么,他早就跳习惯了。
流浪者被拉上来后,依然大气都不喘一下,解开装备后向我走来,把贝雷帽拿回去戴上。离开那座白色铁桥后,我们赶去搭一天只有四班车的巴士,继续往深山开去。流浪者看着窗外不断飞掠的景色,左手始终和我十指相扣。
「真可惜,我本来以为可以听到你尖叫的。你不问我接着要去哪?不怕我把你载去卖掉?」
他转过头,很配合地问道,「接着要去哪?」
「秘密。」
流浪者拧眉一笑,握住我的下巴往唇瓣狠狠肆虐轻咬。
「就卖吧,看我能卖几个臭钱。」
抵达山间的温泉老街时,已经接近傍晚了。各种规模的温泉旅馆应有尽有。我订的这间饭店景色很好,环境清幽,装潢有点类似稻妻风格,从落地窗能直接看到白天高空弹跳的白色铁桥,甚至有专属的室外温泉包厢。
上回带他去天守阁拜访完雷电影后,我始终惦记着没去成的温泉旅行。
流浪者说高空弹跳完,浑身都是沙尘,便先进了浴室冲澡,我怕一发不可收拾,不想延宕用餐时间,所以没跟他一起进去,打算睡前再慢慢享受温泉。
很少在外面下榻饭店,我把玩着遥控器,控制房内的各种开关,没想到浴室跟卧室中间的墙面却慢慢变成透明的,冲澡冲到一半的流浪者,抬眼对上我,一脸「你为什么满脑子都是黄色思想」的揶揄表情。
「我不是、我没有……」
「既然你想看,就别闭上眼。」
没想到流浪者却将计就计,坐在浴缸旁,掌心按了些沐浴乳,慢条斯理地抹在身上,坦然洗澡给我看。我的指尖扣在遥控器上发颤,要不要遮蔽这个香艳火辣的画面,我陷入了两难。
白色泡沫顺着他的肌理流下,流浪者握住自己的性器,开始前后套弄。随着墙壁变得透明,他轻声喘息也传了过来。我双颊瞬间发烫。
为什么要在我看着的情况下、取悦自己给我看?
「你是在挑衅我?」
「不,我是在勾引你。」
少年站起身,走到透明玻璃墙前,嘴里呼出的热气在玻璃上形成白雾,喘息的频率透漏了他的快感高涨速度。看着恋人深陷情欲的色气模样,我自然没好到哪去,私处开始泌出液体,空虚感开始啃食着我,在我耳畔呢喃,不如就跟他一起吧,沉醉在欢愉的夜。
指尖滑到腿心,探入内裤,触及一片湿意,分开花瓣揉捏着小蒂,我夹紧大腿磨蹭,不住娇喘,和他一起自慰达到高潮。流浪者的浊精溅到墙面,他喘息一声,眼角染上情欲的红。我可恨自己没有幻肢,但就算有,也难保不会被他压着操到乾性高潮。
毕竟我在床上没打赢过他。
食指和中指间的透明液体拉丝泛白,这间房间就只有一间浴厕,我直接推门走进去,在洗手檯清洗双手。流浪者从身后将我困在洗手台上,刚射过的阴茎如今又硬挺了,磨蹭着我湿透的腿间。
「如何,表现得还不错?姐姐,你想打赏我多少钱?」
流浪者撩开我的发丝,从身后吻我的耳壳,性器顺着会阴缝隙开始抽插,我握紧洗手台,被他撞得往前。这语气和称呼太过犯规,我感觉到私处又有液体滴下来,身体被他诱得开始发情。
他说,「把衣服换下来。」
「……但、我只有带一套衣服……」我踌躇道。
「方才柜台有介绍饭店提供洗衣服务,想出门的话,衣柜里也有浴衣,刚才我见有不少游客都直接穿浴衣上街,这个不成问题。」
我转过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想要了?」
「对,想操你。」他哑声道。
我被他压在透明玻璃上操,乳尖被冰凉玻璃刺激更加红肿硬挺,一条腿抬起掛在他的臂弯,每一下都顶到深处软肉,几乎站不住脚,混着白丝的体液顺着水流入排水孔,情欲却越发高涨。
幸好浴缸够大,可以容纳两人、变换不同姿势还绰绰有馀。浴缸里放满了热水,他把我按在怀里继续操,每次抽插都带动水声哗啦。池水满出来,溅洒到地上。
这间旅馆甚至在浴厕天花板安装了镜子,一抬头,就能看到我们交缠的身影,以及彼此纵情欢愉的神色,甚至能看到以往难以窥见的、他投入欢爱的失控神情。
「哈啊、……别、别弄这么开、水进来了……呜!」
他封住我的唇,娇喘呢喃全被他吞吃殆尽。高空弹跳过后,他似乎有些过于主动。是因为看着我跳下去?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但我很快就无暇去深思。
「别分神、专注一点。」
流浪者轻吻我颈后的皮肤,由下往上不停深深顶撞,一手托住我的左乳,一手刺激的我的阴蒂,指尖拨弄那颗敏感可怜的小豆,我哆嗦着达到高潮,绞紧他深埋花径的性器,彻底被操成他的形状。
等我们洗完澡,太阳已经完全下山了。客房服务算准时间送来晚餐,我们换上浴衣,在窗前看着月色用餐,是以河鲜为主轴的怀石料理,有不少山苦瓜和抹茶点缀,是他喜欢的苦味全餐。
「那日你带我去天守阁见雷电影,也跟那些事有关吧。」
「……你还记着那天的事啊。」
「当然,某人以为我生气借酒浇愁,主动取悦我的模样,我可是毕生难忘。」流浪者举起杯子,「没有人为我哭过,这杯敬你那晚为我掉的眼泪。」
我看着他喝下酒,脸颊染上薄红。
他摇晃酒杯,「所以你找到答案了?为何人类捨弃翅膀,却仍嚮往飞翔?」
原来那时我的喃喃自语,被他听到了啊?
「__,你觉得答案是什么?」
「无非是追求自由、证明自己有征服天空的能力。」流浪者淡淡答道,「不自量力,自然就要承担粉身碎骨的后果。」
乍听之下很刻薄,但我很明白,他说的是自己。
「但总会有人接住你的,你的诞生肯定是有意义的。」
「你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你怎么知道自己真的能接住我?净琉璃工坊那会儿,你可是放着我不管,直接跟着小吉祥草王走了呢。」
我有些心虚,「剧情所需,那时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得去处理呀。要是我能选的话,肯定会先去看看你的。」
他轻哼一声。
入夜后,我拉着流浪者去泡室外温泉。这里毕竟不是尘歌壶那样完全属于我们的私领域,有野鸟虫鸣作伴,多了一点半开放空间的微妙刺激感。温泉汤呈现乳白色,有种特殊的硫磺气味,泡起来像牛奶一样丝滑。
流浪者主动跨越高天,才刚满24小时,我却觉得像过了一个礼拜这么久。他似乎也累极了,闔着眼没有说话。
流浪者在这里不具备正式身分,只能透过一些无法留下文字纪录的方式,凝聚形体与我同行一段时间。他比任何人类都要虚假,却也比他们还要真实。
「谢谢你来找我。」
我轻声说道,「其实百年之后,我就能过去找你了。这是教我如何把你带出虚假之天的朋友跟我说的,等到这边没有理由留下后,我早点过去也无妨。」
「听起来像什么邪教似的,我还没习惯跟你整天绑在一起,所以麻烦你再努力多活几年。」他刻薄冷笑道,「你不是还想让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喜欢我吗?」
「我、我才没这么说过。」
「但你已经在这么做了。」
「……」
流浪者喊了声我的名字,将头靠在我的肩上,双手环紧了我的腰。
「确定这样就够了吗?」
「是的,这样就可以了。」
「我是说--」
我转头笑着啄吻他的唇,感受他的回应,气息缠绵繾綣。
「我知道,不用担心我,这样就可以了,这样就够了。」
他已经为我做太多了。
我已经从他身上,汲取了足够多的勇气。
擅自跨越高天、回到提瓦特后,流浪者在一片草地上醒来。
不对劲的是,他发现自己穿着稻妻浮浪人--也就是执行官散兵的衣服。他没有神之眼,只有至冬女皇给予的邪眼。
依照景色判断,这里应当是蒙德的坠星海岸。他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便走到山崖边,是旅行者和派蒙在沙滩上对话。金发少女拍拍膝盖上的沙子,一步步爬上山坡,看到蒙德七天神像发出惊叹声。
这时的她,才刚取得风元素共鸣,甚至根本不认识「散兵」。
流浪者手腕上还绑着高天之外,旅行者亲自为他系上的红绳,代表他成功去见了她一面。如果说这就是擅自打破规则的代价,地脉扭曲也好、失忆回溯也好--
流浪者都会照他承诺过的,纠缠旅行者直到深渊,直到一切回到正轨。
他知道接下来旅行者会遇到温迪、被捲入龙灾,告一段落后遇到第一次活动。
--未归的熄星。
那会是他们「第一次」正式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