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定？”陈应提出疑问，“为什么？”
  “契机到底是哪方面的还并未确定，秦野和傅俞臣的争论分歧，许川的嫉妒作祟，甚至单独的相处导致感情升温，都有可能。”
  “但我这边快结束了。”陈应很笃定。
  系统没提出异议，他有上帝视角，确实各方势力确实都在蠢蠢欲动，李洋那边的反叛是剧情线确定的内容，但地下器官贩卖中心，被分割出的医疗资源整理部门，独立的医疗器械研究部门，甚至各种有头有脸的公会都在密切关注并开始行动。
  不仅仅是医疗监察，整个医疗系统都在关注着。
  就按照这个架势来看，陈峰被打倒的概率很大。只是，“剧情点是取代，你这看着像……”系统犹豫。
  “取缔。”陈应说。
  “是的。”系统终于感觉到有哪里不对，“虽然感觉陈峰那边要被赶尽杀绝的样子，但到时候一拥而上，医疗相关的整个行业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
  “但是医疗监察的权力是主脑下放的，总不可能因为一次反叛取缔。所以，静观其变吧。”陈应倒是随遇而安了。
  “所以，原来的剧情线是什么？”陈应问。
  “你和李洋合作，你有监察权力，他有人手，于是愉快一起将陈峰弄走。至于李洋和你以后的分歧属于内部斗争，第二分卷再慢慢解决。”系统道。
  “说起来，为什么陈峰走后，我就会有医疗监察整个部门的监察权力？”
  “医疗监察队和医疗监察公会的权力本是平级，只是陈峰任职后逐渐以压倒性优势控制了公会。如果他没了，权力自然移交给你。”
  陈应点头。
  听起来很顺畅。
  但这才是整件事里最莫名其妙的地方。
  为什么要扳倒陈峰，改换李洋？陈峰最起码还是他父亲，不比一个背叛过一次的外人更容易对接？
  他和李洋是内部，陈峰却是外部，为什么？
  就因为陈峰此人不是个东西？
  但陈应作为灭世大反派，还要在乎这些？
  .
  但这不是最让陈应警惕的事。
  最值得警惕的事，是陈峰是他的父亲。
  父亲。
  地下城没有女性，人类分批次出生，保育园是最初的产地，那么大概人类已经可以脱离母体孕育独立出生。
  在这个所有人都没爸没妈的世界里，在活到四十岁攒不到一百万积分就被淘汰的世界里。
  他与陈峰的父子关系，到底从何而来。
  第17章 恶意
  山雨欲来。
  “就因为一场舆论啊。”系统看着目前的局面，颇有几分不敢置信。
  “原剧情不是更扯淡吗？李洋牵头，党羽出力，我殿后。陈峰就被取代了。现在又有什么分别，不过是声势更加浩大了点。”
  但那可不是大了一星半点。
  在剧情点的末尾，陈应终于见到了李洋。
  长相平平无奇，甚至还有些猥琐，穿着一身自以为很大佬但已过时很久的豹纹衬衫，翘着二郎腿坐在陈应对面，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贤侄啊！”
  陈应抬眼看他。
  “最近关于你父亲的消息听说了吧？啊，不对，肯定听说了，你那个什么副会长，还开着小号在煽风点火呢？”李洋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小人得志模样，“哎呀，士别三日刮目相看了，真没想到贤侄也有夺权的想法呢？”
  “你为什么不绑这种人来当大反派？”陈应装作慌乱地发消息求证，实则打字问系统。
  系统回了三个点给他。
  匿名发帖人的账号用的是保密度最高的，许泰禾信誓旦旦保证过不会露出马脚。至于其他的发言，都是保密级别较低的账号，方便某些人来兴师问罪。就是没想到没等来陈峰，却先等来了李洋。
  “给你的副会长发消息呢？说到底你知不知道你的副手有反了陈峰的心思啊？”李洋其实也不太确定，他他已经自觉拿捏了陈应，“但这不重要，你御下不善我可以理解。但陈峰呢？他可不会像我这么好心体谅你的难处。我们可变成了一根绳上的蚂蚱啊。”
  “所以你来找我干什么？”陈应看起来像是被说服了，犹犹豫豫发问。
  “我这边呢，也不是来为难贤侄你的，合作互惠嘛，懂？”
  就这规劝人的狼外婆架势，连小白兔来了都不会给开门，更别说陈应了。但李洋自认为自己软硬皆施面面俱到，陈应也相当配合。
  总之，就是目前医疗监察部门的签章权利只有陈峰和陈应有，虽说按常理来说如果陈峰卸任，权利会被主脑自动移交，但因为没有先例所以要做两手准备，也就是将陈应拉进反叛的队伍中来。
  至于后面威胁的话，陈应完全左耳进右耳出了。
  这番谈话进行的很顺利，两方都看起来十分满意。正当李洋准备给陈应安排行动时，叮，陈应的光脑进来一个视讯。
  是陈峰。
  “接。”李洋看了眼就笑了，“现在可以接，让我看看我亲爱的大长官，看到我和他亲爱的儿子在一起时的表情。”
  陈应就从善如流接起来了。
  陈峰肉眼可见的憔悴，但他更狼狈的样子陈应也不是没有见过。他好似并不意外在陈应处看见他之前的好下属。“陈应。”陈峰开口，嗓音微哑。“你知道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