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吕伊皓停下了手，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花园里追着诺亚的人为什么会骂他是畸形。
  “你……”
  少年却只是盯着她，目光盈盈，面颊飞红，明明已经陷在情欲之中了，神态却十足的纯良，好像从刚开开始就不停地亲吻吕伊皓的人不是他。
  吕伊皓一手按在他嘴上，挡住了他凑过来的脸。接着低头再次确认了一下自己看到的。
  ——不是眼花。
  她伸手拨开沉甸甸的阴囊，指尖触碰到了本不应该出现在男性身上的穴口，那里已经分泌出了淫液，她轻轻探进了一些，就听到少年轻哼一声，他的腰颤抖了一下，阴茎跟着吐出了些前液。
  吕伊皓的大脑一时间无法思考了。
  直到诺亚揪着眉头沉下腰，用他狭窄湿热的甬道吞进了更多手指，还发出了让人羞耻不已的哼叫，吕伊皓才猛地将手指拔了出来。
  带出的银丝落在了少年前端的阴茎上，傲人尺寸的肉刃微颤，竟然又涨大了些。
  诺亚不知道害羞，也无法理解吕伊皓的愣怔，他跟着本能，伸舌舔在了挡在他脸上的手，像是只讨好的狗，蹭着她，渴求她的靠近和给与。
  舔舐在手心的湿热舌头和穿过指尖的细软发丝，都让吕伊皓很难狠下心推开他。
  轻轻叹了口气，吕伊皓低声问他：“你真的没办法说话么？”
  诺亚没有回答，但他停下动作看她，视线停在在她的双唇上，学着微微张嘴，却并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好吧，这样或许也是一种不错的活法。”
  吕伊皓抬手揉揉他的脑袋，他闭上眼享受，睫毛长长的让吕伊皓都忍不住羡慕。
  无法理解语言，却能明白人类动作的诺亚，看出眼前的少女不再拒绝他，于是伸手拉起她的手，伸向自己的下体上，轻哼着求她抚摸。
  乖乖等待的听话样子，已经完全看不出少年第一次见她的时候，趁着她在睡梦中偷爬了她的床。
  ——这大概就是获得认同的区别吧？
  吕伊皓不太确定自己的猜想，诺亚也没办法回答她。
  少年只是有些可怜地眼巴巴看着她，一颤一颤的阴茎孤零零地暴露在空气中，在等待着什么已经不言而喻。
  吕伊皓轻握住了肉身，上下撸动，终于如愿以偿的诺亚身体轻颤，他抬起劲瘦的腰身，鼓鼓的阴囊碰在吕伊皓的手上，他发出含混的呻吟，很快就伸出了一股白灼。
  精液落在了吕伊皓的手上，也落在了他遍布伤痕的腹肌上，他倒向身后衣柜的壁板上，微阖着神情恍然地眼喘息着。
  吕伊皓的嘴中有些干，失神的少年自带的一股天成的魅惑，她忍不住靠近他，将手指探入他的腿心，在他湿透的穴口摩挲，勾了点爱液就瘫了进去。
  ——好软，好热，还在吸她的手指。
  惊奇的体验是吕伊皓从未感觉过的，少年扭着腰，微抬睫毛，润湿的眼睛盯着她，无声地纵容了她的行为。
  手指继续深入，抬起指尖戳弄腔壁的时候，前面的阴茎也跟着再次微微挺起，少年的呼吸再一次急促起来，他胸膛起伏着，金色的头发被细汗润湿贴在额上，那双海一般的眼睛已经被欲望染得有些深不见底。
  吕伊皓凑过去亲吻他，这次不在停留在唇瓣，她撬开少年的齿间，缠着他的舌头深吻出声。
  等她退开，诺亚微张着嘴，唇瓣晶莹，一幅含春情难却的样子。
  吕伊皓的手指在阴道里撑开，少年挺腰蹙起眉毛，看起来有些吃痛，他一边张口喘息着、一边将自己的手放在阴茎上，自我安抚般地撸动柱身。
  “真是欲求不满的小狗……”
  吕伊皓舔唇、低声说着，低俗的话语少年听不懂，只是让她更加兴奋了，她的手指加到了四根，学着交合的动作，在少年的穴口抽插出了水声。
  接着她眼睁睁看着少年靠着她的手指和自渎，同时达到了雄根和雌穴的双重高潮。
  吕伊皓的呼吸也有些紊乱，但她却并没有满足自己身体的想法，她的精神已经在这次男女颠倒的交合上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
  而且她对少年，大概也只有同情，和一丝丝人类都会产生的、对美好事物的肮脏欲望。
  接着她靠向诺亚暖暖的身体，披着衣服，有些疲惫地说：“就这样待到结束吧？”
  回答她的只有少年尚未平息的喘息。
  这之后，吕伊皓并没等到有谁开门，看来诺亚的记忆里并没有这一段，他也能看到没在这之后又有谁靠近了玩具屋。
  吕伊皓平安无事地等到了戒指发光，她从梦河中醒了过来。
  “看来你成功了。”
  一张浴巾从头盖下，万渊回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进来了治疗室，一旁的董越旉却不见了踪影。
  直接横抱起了脱力的吕伊皓，男人朝外走去。
  “诺亚他怎么样了？”
  “他的主人来了，董越旉正在给她开账单，但她估计很快就会问起有没有工作能让诺亚继续再赚点了，到时候提提直播，那个赌鬼就会上钩了。”
  万渊回的口气中带了点他自己都没能察觉的轻松。
  吕伊皓靠在他胸膛上，说：“你其实也动了点恻隐之心对不对？”
  想起诺亚身上的伤口，不符合常理的双性器官，在诊所只呆一晚的极短治疗时间，以及会出现在湖边宅邸那种不仅包涵了出卖身体的黑暗派对。
  诺亚遭遇过的一切，万渊回远比她更清楚。
  少女仰头，男人那双还有些对不上焦点的眼睛看过来，他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说了一句话。
  “接下来你可以好好睡觉了。”
  吕伊皓之后并没有见到诺亚的主人，身体和精神都极度疲劳的她，在狠狠睡了一觉后，大脑发涨地被梦露晃醒了。
  “再睡下去对身体不好，请吃完饭下来走动走动。”
  吕伊皓迷迷糊糊被塞进嘴一袋果冻，难以形容是甜是咸的诡异口感让她一下子清醒了不少。
  这是她之前待过的病房，但此时里头的那张床上却没有少年。
  正想着，吕伊皓的终端震了一下，她收到了一条来自胡砾的短信。
  “找好搭档就回来吧，带你看下直播场地。”
  ——她这算是找好了么？
  “你醒了。”
  董越旉推门而入，吕伊皓头一次见他的白发乱糟糟的，他抬手理了理：“她签字了，但诺亚身体上的伤估计还要一晚上才能全部愈合。”
  说完他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梦露，嘴里嘟囔：“女人真可怕……”
  他停在离床两米的距离，吕伊皓这才注意到他毛衣的高领上有道抓痕。
  “休息差不多就快走吧，我这里每张床给没病的人睡都要按秒付费的。”
  说着他就转身要走，终于想明白的吕伊皓笑了出声，前者的脚步更快了，啪的一声带上了门。
  “活该……”吕伊皓小声道。
  ——轻微的医患纠纷，有助于她的身心健康。
  梦露把纸递给了吕伊皓，然后从她手里拿走了只喝了一口的果冻，发现还剩很多之后，捏着少女的腮帮重新塞了回去。
  “请不要浪费。”
  吕伊皓苦着脸吸着果冻，打开了那张纸。
  “乙方特蕾莎·波顿（自然人，核心区id：D-090-44729），诺亚（自然人，核心区id：X-034-4472939）的监护人。同意他在接下来的叁日（3月9号-3月12号）外出，发生的一切人身财产安全事故及纠纷，由xx承担，均与甲方无关。”
  这明显并不是什么工作委托书，而是暂时性放弃监护权。
  吕伊皓有些愤懑、猛地吸了一口果冻，被难吃到脸都皱在了一起。
  她掀开被子，把吸完的果冻放在梦露手里，挥手：“我没有浪费，拜拜我走了，梦露小姐。”
  没有眼皮的梦露看着她，露出了一个可怕的微笑，但吕伊皓已经不害怕了，甚至还了一个笑。
  吕伊皓赶回夜迷的时候，胡砾特意让她从正门走了进来。
  今天身着黑色长裙的胡砾，手臂上搭着快拖地的皮草披巾，红色头发梳成一丝不苟的波浪长发，烟熏妆下的竖瞳转向吕伊皓的第一眼，后者立马回归到了牛马的状态。
  “跟我过来。”
  吕伊皓跟了上去。
  此时是夜迷的经营时间的尾声。在暗下来的紫色灯光中，装修带着神秘氛围的大厅层里人并不多，看着大部分都是夜迷的员工，但吕伊皓从没见过他们，难免有些畏缩。
  但他们看到胡砾，大部分都会很恭敬得和他打招呼，哪怕那种看着比胡砾高大很多的男妓也不例外，吕伊皓则尽量缩在他的身后，降低一切存在感。
  路过大厅层的时候，吕伊皓注意到中央还树立着不少高大的半透明圆柱，玻璃上倒映着人影，也不知道是不是真有人在里头。
  她很想看看，却不敢多做停留，一路跟着胡砾上了电梯。
  从慢慢关上的电梯门外，不少视线都落在了少女的背影上。
  吕伊皓听不见他们的窃窃私语，只听到了骰子的声响，已经形成条件反射的她浑身一个激灵，猛地回头，电梯门只剩下了一条缝。
  胡砾按下了9层的按钮。
  等两人下了电梯，吕伊皓发现9层的高度比她宿舍所在的49楼和胡砾房间所在的50楼加起来都要高，这里也不像是宿舍层那样被分成很多个小房间，一共才四个对开的大门。
  门除了门牌不一样，四扇门几乎看不出区别。
  胡砾领着她来到了一标着“903”的门，推开之后，里面瞬间亮起了白光，吕伊皓一眼就看到中央摆着的一个透明的样板房间。
  房间就是正常的大小，由四个透明的板子作为墙壁将它框起来，但在如此宽大的房间里，从门口的距离看，它显得空落落的。
  “想好主题了么？”
  胡砾的问话在房间里引起了微弱的回声，他在终端上点了两下。
  白光瞬间暗下，中央房间的四块透明板中，里头的房间正在重组，不知道什么是原理，不到一分钟后，原本是小小的房间，变成了带着小型儿童游乐设施的夜晚公园。而曾经的正中央，则立着一根高高的路灯和一条有些破旧的木长椅。
  吕伊皓震惊了。
  ——有必要在搞黄色上这么高科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