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厉清河领着周佑出去的时候，才问了一句：“我这毛衣怎么了？”
  周佑实在是不好说，“……厉总，您身上穿的这件毛衣，是……盗版的吧？”
  厉清河：“怎么说？”
  周佑拿手机搜了一下，将搜到的页面呈现给厉清河。
  第142章 幡然醒悟
  厉清河看了一看，发现跟自己身上穿的这件毛衣，确实很像，只不过自己身上的这件毛衣有一点的改动。
  他把手机递还给周佑：“没有进行商业买卖，算不上盗版。”
  话虽是这样说，但厉清河这样一个有身份的人，穿着这样一件有争议的毛衣出去，也确实不太合适。
  但厉清河既然都已经这样说了，周佑也实在是不好说什么了。
  将这件事情给挑出来，周佑又猜到了这件毛衣的来处，也是怕惹厉清河不快，这开车应酬的路上尽量语气轻松地补救说道：“厉总，这件毛衣是小少爷为您织的吧？”
  厉清河好像一点儿都没有受这件“抄袭”事件的影响，他扯了一下身上毛衣的袖子，甚至浮现出了一点儿的笑容，“看出来了？我生日，他送的。”
  “那不得不说，可真是够厉害的，”周佑这说的倒是实话，“比得上机器的精准了。”
  “嗯，”厉清河支着头，从透明的窗户上看着自己身上穿的毛衣，“瞒着我，费了不少的功夫。”
  周佑夸归夸，但哪能想到厉清河还能句句有回应啊。
  自己老板这反应，都让周佑有些忍俊不禁了，又说了一句：“以后小少爷深造一下，真能成为一个服装设计师也说不准。”
  厉清河将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上。
  可现在易小只都已经够忙的了，他有点儿舍不得易小只再忙起来。
  但每天看着易小只跟一根刚从土壤里头钻出来的稚嫩小草一样，可劲儿的往外钻，想要长大的样子，他又不免想要成全他的想法。
  成全他的一切想法。
  最终厉清河也只是说了一句：“再说吧。”
  周佑觉得气氛还算是愉快，一时间忘了界限，越说越轻松：“厉总，您是早有这个打算吧？不然当初怎么会让小少爷进学校。”
  厉清河觉得他有一点儿吵了。
  但是在前面开车的周佑并没有注意到，继续笑着说着：“小少爷这么聪明……”
  厉清河抬眼，看向在前面开车的周佑。
  周佑一张脸笑着。
  “肯定能。”
  厉清河觉得脑子有些轰鸣，好像是身体的躯体化，让他排斥即将要听到的声音。
  “知道您的苦心的。”
  知道……
  厉清河心想，他知道……
  他知道什么？
  厉清河将自己的手逐渐攥紧，朝着窗外看过去，一时间有了想要回家的冲动。
  六十分？
  为什么是六十分？
  易小只说过，他是1千分，1万分，是所有的分。
  所以那个60分又是什么？
  他知道……
  厉清河的脑子里一直会想着这三个字。
  他知道……
  “厉总？”
  “厉总？”
  厉清河回神，目光挪过去，就看到周佑正一脸奇怪地看着他。
  周佑：“到了，厉总。”
  厉清河下了车之后，都还有一些恍惚。
  他说：“周佑，你去联系一个人。”
  约他打高尔夫的那位年纪在三十上下的女士，秦顾己，在打完高尔夫之后，目光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的这件毛衣上，调侃说：“堂堂厉总，也穿假货啊？”
  厉清河：“你不是说每一件作品都是活的吗，那你来看看，我身上这件毛衣怎么样？”
  “一个抄袭的，”秦顾己将那瓶水给拧上，说话一点儿都不客气，“你还想让我怎么评价？没常识，还是没见识？小人？低人一等？”
  “我没有教过他，”厉清河说，“你也别对我的疏忽太苛责了。”
  秦顾己听他这么说，拧水的动作一顿，挑了下眉，这才提起一点儿精神来打量他身上穿的这一件赝品。
  材质，跟色彩，自然是一眼假的，说白了就是劣质。
  她这直接上了手，而厉清河也坐在那里，随便她摆弄。
  秦顾己：“我还以为是织跑线了呢，这不是棒织，是钩织啊？底子倒是棒织……我还以为那人是只学了一个样式。”
  “不得不说，想法还是可以的，就是看着有一点儿乱，功底不扎实吧？他这大学的时候，毕设过了吗？”
  厉清河：“他上大一。”
  听到上大一，秦顾己这才多少包容一点儿，可她又反应过来：“大一？你又不教这个，他是你什么人啊？”
  厉清河：“我爱人。”
  秦顾己笑笑，说：“难怪……成，交给我吧，就是我调教起来，厉总你别心疼就行了。”
  秦顾己就是这么一说而已，没想到她说完，厉清河竟然犹豫了。
  她就跟见了鬼似的，调侃说：“不会吧？厉清河，你还真会心疼啊？”
  厉清河只是坐在那里，侧头看着球场，下颚明显，笑了一下。
  秦顾己看着有一些着迷糊了，故意问了一句：“你如今这地位，用得着你爱人学这些啊？你要是心疼他的话，把他养在家里不就行了吗？”